土耳其之旅,喝得最多的就是土耳其的茶。茶,就像是土耳其人的雙刃劍,一邊讓人沉醉其中,消磨時間、感嘆生活,耳鬢廝磨;一邊又幫助土耳其人在其中尋找力量,為想象力找到靈感。

如果說,中國人是愛品茶的,那土耳其人則是嗜茶。他們對茶注入了猶如親人一般的情感。自然便有了大量的茶館。土耳其的茶館并不像中國的茶館一樣,打著“茶”的大招牌。在伊斯坦布爾市內,無論大街小巷,甚至人跡罕至的角落,都有純吃檔、咖啡室或露天座的開設,總是不乏光顧的人。有些露天座,主要顧客是白天不用上班的老人家,他們會叫一杯土耳其紅茶,在路旁高居一桌,悠閑地嘆一個下午,在暖和的陽光下,很容易便消磨了大半天。

在帕慕克的家中采訪的時候我了解到,在寫書的過程中,他經常會去離家不遠的一個叫Ara的咖啡館,作品里的很多內容,有時就是在那里完成的。一旦他在書房里沒有了靈感,他就會去那里喝杯茶或者咖啡。咖啡館的主人是土耳其著名的攝影師Ara Güler,老人家1928年出生,帕慕克在《伊斯坦布爾》一書里多次提及Ara Güler的攝影作品,并提及“Ara Güler的作品可以讓任何人都沉浸在這座城市的記憶里”。于是這里經常人頭攢動,叫杯茶或咖啡,就可以在這里坐上半日。有一些年輕人還會獨自前來,靜靜地坐著。

有些茶室貌似簡陋,但問問主人,竟然都有100多年的歷史,家族里男人傳男人,而光顧的客人也大多是男人。如果有女人進去,男人的目光會變得很奇怪,可能有傷風敗俗之嫌。

土耳其人喜歡的茶是不加奶的紅茶,但會加方糖,味道甜甜的,如果糖加多了,便會有一種蜂蜜的味道。而它最大的特色,就是盛茶的器皿很講究。一只形狀仿似窄腰闊肚花瓶的玻璃小杯子,通常用一只小碟子盛載,旁邊放上幾粒方糖,別具一格,無論到當?shù)夭铏n品茗或接受市內商店款待,都是一律采用這種相同的器皿。

一個清晨,沿著博斯普魯斯海峽散步,在路上我遇到兩個睡眼惺忪的漁夫,他們戴著羊毛帽,將冒著熱氣的茶倒入郁金香形的玻璃杯,杯中已斟了半杯土耳其白蘭地。他們身旁的小木凳上擱著盤子,上面盛著黑色和綠色的橄欖以及白色奶酪塊,木凳邊擱著釣竿和漁具。釣魚開始,茶不離手。

不過,現(xiàn)在更多的年輕人,愛茶的程度不只局限于土耳其茶,比如年輕的老板Burcu和Feyza,她們更終日流連網上學習其它花草茶的沖泡方法。自言正儲錢希望到日本學茶道的Feyza,更把自己旅游時搜集得來的各式各樣茶壺茶杯放在店內,還笑著說每次旅行都會帶回一大堆東西。目前她們經營的茶室內供應約18款茶,兼售30種包括house blend的茶葉,而女主人也很樂意和你聊聊茶經。

土耳其人煮茶,講究調制功夫。認為只有色澤紅艷透明,香氣撲鼻,滋味甘醇可口的茶,才是恰到好處。因此,土耳其人煮茶時,總要夸煮茶的功夫。在一些旅游勝地的茶室里,還有專門的煮茶高手,教游客學著煮茶的。在這里,既能學到土耳其煮茶技術,又能嘗到土耳其茶的滋味,使飲茶變得更有情趣。